□申德明
过去好长一段时间,我每当听见歌曲《走在乡间的小路上》,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我的童年,想起那时候家乡的路。前不久,我去公园遛弯儿,漫步在弯弯曲曲的林中小道,再次让我强烈地想起了儿时家乡的路。
那时候,家乡的路,无论是通向田间地头的阡陌小径,还是连接村与村的乡间小道,乃至于通往县城、乡镇的大路,无一不是土路。晴天尘土飞扬,雨后泥泞不堪,是司空见惯的境况。
那时候,路上的胶轮马车非常稀少,机动车更是罕见,随处可见的是那种没有轱辘、有点像雪橇、上面放着犁靶等大个农具的牛拉拖车,还有如今只有在影视剧里才能看见的木轱辘马车。因为这种车轱辘很窄,几乎在所有家乡的路上都留下了两条深深的车辙儿。在路的洼处,经常有马车趴窝而不能前行。
那时候,我和我的发小儿们经常在路上玩耍,其乐无穷。干旱天的路上全是细细的浮土,我们就用这些土筑起了心目中的一个个城堡、果园等;阴雨天的路上又全是黏黏的泥巴,我们就用这些泥巴捏成了心目中的一个个动物、食品等。每次玩后,一个个不是成了土人就是泥人,面目全非。
那时候,我和发小儿们经常光脚丫子行走在路上。雨天的路上就像涂了层油,湿滑无比,稍不注意就摔个仰八叉;而盛夏的路上又像撒了一层刚出锅的炒面,异常滚烫,走在上面片刻也不能停留。在这样的路上,我们出尽了洋相,也留下了串串笑声。
一晃,半个多世纪过去了。如今,经济发展,国富民强,家乡到处都是平坦笔直的柏油路,国道、省道、县道纵横交错,四通八达,轿车、客车、货车络绎不绝,川流不息。现在,就连村与村之间都是柏油路了。那些家乡的土路除了通向田间的,其余全部只留在了记忆里。村里过去那些用牲口拉的拖车早没了踪影,所剩无几的木轱辘马车也都成了文物,取而代之的是数不胜数的各种大货车、小轿车。
路,记录了家乡日新月异的巨大变化。然而,我还是时常想起儿时的家乡土路,想起在那些土路上曾经自编自演的故事。几十年来,我每次回老家都喜欢在土路上走一走,即便是现在也会去田间小路上转转,因为那里记录着我青涩的快乐时光,每每想起来都让我如痴如醉,心情格外舒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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